從市中心汽車站到郊區(qū)他家小公寓附近,至少也得坐兩個小時公交車.不過現(xiàn)在還是中午,時間不是問題。
“那次啊,我在南極追著一大群企鵝,它們是這樣跑的我想抓只小企鵝來玩玩,可是啊,人家的企鵝爸爸媽媽馬上就往我跑過來,像鴨子一樣叫嚇乎我,我就將它們的小企鵝像保齡球一樣在雪地上滾了回去,將企鵝爸爸媽媽撞翻了,哈哈哈哈!實在是太有趣了!”
“你有沒有發(fā)覺到你的行動很惡劣啊,王露露同學(xué)!”
公交車上兩人一起坐在靠後的座位,王露露一直囉囉嗦嗦的不停地跟陸悠說起她這兩年的經(jīng)歷。去過世界各地? 糜危魃餮娜宋錚燦齙焦磯嗟氖慮欏@縟グ<暗聊埂4パ鍬硌酚炅峙拇粵直4ツ霞移蠖焱妗5教窖蠛5滋窖吧詈c怨綣木箍薔褪羌赴僂蜃值男擔(dān)欽獗臼樵謖飫錁鴕杲崍恕?br /
王露露太過有精神,一直說個不停以至於讓陸悠覺得自己的耳朵就要起繭。還不顧形象的大笑,整車公交車都能夠聽得見她沒心沒肺的笑聲,講完一段旅程之後還揪住陸悠的衣服激動地問:“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很有趣嘛?”
“是啊是啊,很有趣。”
為了不破壞她的興致,陸悠只得慣性的點頭,偶爾回應(yīng)王露露所說的話。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不是他腹黑,其實他更加關(guān)注的是“為什麼班長還能夠活著回到中國?”她所說的故事已經(jīng)足夠她客死異鄉(xiāng)幾百遍了。
“還有啊還有啊,我還去過北極跟北極熊打過架”
就在王露露說得興奮的時候,突然間公交車一個響亮的急剎,車裡面的人慣性地往前衝了一下,昏昏欲睡的陸悠和興奮地講故事的王露露齊齊的一額頭撞在前座的椅背上。
車上的其他乘客幾乎也跟他們倆一樣的遭遇,磕著了頭之後他們紛紛抱怨起來。在一片的抱怨聲中,陸悠抱頭哀嚎,王露露把椅背撞陷下去後沒事人似的抬起頭,好奇往公交車前面望去,看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公交車前停下了一輛破舊的金盃麵包車,大概是剛剛這輛麵包車急然往公交車前轉(zhuǎn)彎,使得公交車被逼停下。司機大叔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前面停下的麵包車,從那輛麵包車上下來六個大男人,各人手中拿著砍刀或是鐵棍,一看就知道沒有好事,司機大叔和公交車裡的一些乘客當(dāng)時嚇破了膽。
陸悠捂著額頭抬起頭看看發(fā)生什麼事,就看到了車外面那幾個男的拿著鐵棍敲打前車門,還有兩個守著後車門。威脅著司機打開車門,不然就直接闖進來揍他一頓。可憐那個司機大叔嚇得發(fā)抖,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在他們的揮砍刀的樣子嚇壞了,無奈之下將車門打開。
這個公路路段處於一個幾乎沒有多少人經(jīng)過,也沒有幾間正規(guī)房屋的城郊,本來再過十幾分鍾就能夠回到家裡。
“哎呀媽呀!”陸悠的心裡已經(jīng)發(fā)出這樣的感嘆了。
今天就是一個壞日子,班長要來他公寓住,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地方被堵了,看他們的樣子這不是搶劫團伙還能是什麼?這種事情居然也讓他碰見了。
四個拿砍刀和鐵棍的劫匪走上了公交車,其中一個鬍鬚渣渣的大漢子拿著刀指著車裡的人喊:“將你們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我們只搶錢不傷人,要是反抗就別怪我們卸下你們一隻手腳!”
瞧,這大漢說話腰不酸腿不痛,一句臺詞說得那個流利,笨蛋都知道這不是他第一次行兇。
車外兩個人把風(fēng),一個守著後門不讓裡面的人逃跑,一個守在車的另一側(cè)。車上一個鬍鬚老大看著全車,一個拿著布袋走在公交車上,要兩邊的座位上的乘客將身上的錢財放入布袋裡。還有兩個拿著砍刀跟著這個拿著布袋的人,組織嚴(yán)密,分配有調(diào),最近看新聞?wù)蜎]有聽說哪裡發(fā)生類似的案件呢?難道都被政府官員掩蓋下去了嗎?
搶劫行動順利進行,每當(dāng)劫匪拿著布袋走過來,誰也不敢反抗。都將錢包拿出來,裡面所有的錢都儘快的投入布袋當(dāng)中。身上有明顯首飾的,也在劫匪的砍刀威脅之下摘下來扔到布袋裡。不過這些劫匪也真夠聰明的,不要手機。據(jù)說警方可以通過追蹤手機信息,可以找到犯人,看來他們也是懂得這一點的。
車裡哭哭悽悽的,沒有人敢打電話報警,大家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眼看著劫匪逐漸接近這邊,陸悠準(zhǔn)備認栽了。不過當(dāng)他剛拿出錢包的時候,他有些不良預(yù)感的往王露露看了一眼,看到王露露圓瞪著眼,盯著越來越近的劫匪,鼻子噴著粗氣。
陸悠冷吸了一口涼氣,緊張的悄聲地問:“班長,你該不會想”
王露露對著陸悠自信地拍拍胸口,“阿u你放心好啦,本小姐會保護好你的。”
“等等,我最害怕你”
輪不到他多說,劫匪已經(jīng)拿著布袋得意而貪婪的走了過來陸悠的旁邊,等著陸悠將錢包裡的錢投入布袋中。不過他等來的卻是一臉苦相的陸悠和一臉樂笑的王露露。
劫匪哥不爽地將布袋在他們面前舉了舉,“不想死就都將身上值錢的東西放裡面。”
“這位大哥”
陸悠剛一臉哀求的想跟劫匪哥好好“談一談”的時候,王露露笑著對劫匪哥滿是挑釁和乾脆地說了一句:“不給!”
事情要崩的節(jié)奏,陸悠都忍不住要掩臉痛哭了。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劫匪哥對王露露威脅地喊了一聲:“你敢?!”
王露露舉起手,揚了揚小巧的拳頭笑著問他:“這你敢要嗎?”
別說,車裡的人都被王露露這囂張的舉動弄蒙了。
劫匪哥剛要動怒,她就呼了一下站起來了,在劫匪愕然地抬起頭連怎麼回事也搞不清楚的時候,王露露就一記拳頭砸中了他的鼻樑。陸悠看到一柱鼻血噴上了車頂,然後那個拿著布袋的劫匪仰著暈了過去的頭往後倒下。
一擊必殺!實在是太殘暴啦!
“撤!”
王露露對陸悠拋下這句話,然後往後面的車窗一拉,車窗被打開,她瀟灑的翻身跳了出去。
車裡面的人,包括陸悠都一個個目瞪口呆,好一會那些劫匪才反應(yīng)過來。那布袋劫匪後面跟著的拿著砍刀的劫匪將目光從車窗轉(zhuǎn)移往下,惡兇兇的盯向陸悠,很明顯,他將陸悠當(dāng)成是王露露的同伴,雖然事實上的確如此,可陸悠完全沒有反抗的打算。
“居然把我扔下就跑了啊!”
陸悠心灰意冷,苦著臉對劫匪呵呵一笑,“這位大哥你誤會啦,我跟她不熟”
眼看著劫匪抬起砍刀的那瞬間,陸悠眼關(guān)一咬,腰板一挺,雙手一撐,雙腳一踩,瀟灑地翻身跳出了車窗,險些被砍刀砍中。然後被車窗外等候多時的王露露雙手沒有接,陸悠摔了個狗屎。
王露露叉著腰不滿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陸悠,“阿u,你反應(yīng)太慢了啊,要跟上我的步伐才對。”
陸悠從地上猛地抬起摔破皮的頭,“這不是重點!你就不可以乖乖被搶嗎?!”
王露露哼哼地笑起來,給了陸悠一個v字形的手勢。
“壞人作惡之時,王大俠就會出現(xiàn)!”
“拜託你能安分一點嗎?不要再給這個世界帶來災(zāi)難了!”
陸悠在為即將發(fā)生的悲劇哀嚎的時候,從公交車兩邊圍了上來兩個拿著鐵棍的劫匪,兇神惡煞地盯著兩人,嚇得陸悠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站在王露露身邊。兩人一邊警惕一個劫匪,一場大戰(zhàn)在即。
一個肥胖的中年大叔甩著鐵棍,慢慢地靠近他們兩個,眼中輕蔑的眼神十分明顯。另一個拿著鐵棍的高瘦男人也擦著鐵棍靠過來,笑嘻嘻的,就像看到兩隻待宰的羔羊,現(xiàn)在正想著怎麼吃掉它們。
“打傷我們兄弟,這下子你們就算跪地求饒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們。”
“來來來,讓我砸?guī)坠鳎纯词悄銈児穷^硬還是我這根棍硬?”
看著逐漸靠近的兩人,陸悠害怕得發(fā)抖,他是很見不得血的那種人。
他作著防備的姿勢,苦著臉對他們兩個說:“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如果現(xiàn)在你們願意跪地道歉的話,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再走過來的話,被打成殘廢我不負責(zé)。”
“什麼?!”
“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兩個劫匪一聽就氣了,瞪著眼睛抬棍就要揍他。陸悠乾脆蹲下來,什麼也不管地抱著頭大喊:“下手輕點!”
就在兩個劫匪的鐵棍要砸中陸悠的瞬間,站在他們當(dāng)中的王露露動手了!
左一重拳出奇不意地由下往上的砸中胖子的下巴,這個起碼的兩百斤的胖子被打離地面幾釐米,身姿如同即將飛昇般飄逸,下一秒失去意識的仰頭倒向地面。
在秒殺胖子之後,王露露身體凌空轉(zhuǎn)了一圈,使出傳說中的托馬斯迴旋踢,一腳踢在瘦子的脖子上。瘦子哥眼睛失去焦距地一頭砸到旁邊的公交車身上,腦袋將公交車的鐵皮撞陷一個坑,癱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兩根鐵棍落在地上,發(fā)出叮咚嚇咚的響聲。
“這麼快?”
陸悠抬起頭往四周一看,確定沒有危險之下才鬆開抱著頭的手,站了起來。看到兩個劫匪的慘狀,陸悠甚是心痛的指責(zé)著王露露,“我不說叫你下手輕點了嗎?看看你都把別人打成什麼樣了?要是死了怎麼回事?”
王露露滿不在乎地踢了兩腳胖子的大肚皮,“已經(jīng)是用很輕了,可是他們還是這麼簡單就暈過去,我能有什麼辦法?”
“都打成這樣了還很輕?如果他們不暈過去,你還準(zhǔn)備把他們往死裡揍嗎?收手吧,你真的不是在拯救這個世界,而是不停的帶來災(zāi)難。”
陸悠想吐槽的東西千千萬萬。
沒錯,陸悠從一開始就不是怕這群劫匪有多麼可怕多麼危險。他只是擔(dān)心,這群劫匪越危險,王露露出手的可能性就越大,下狠心打殘他們的可能性就越大。之前說過了,陸悠是一個見不得血的男人。當(dāng)他看到腦袋撞到公交車上的那個劫匪腦袋流了血,他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王露露在打了幾腳胖子之後蹲了下來,在胖子身上的衣服上翻找。蹲著地上難受地捂住嘴的陸悠望著她這樣的舉動,疑惑地問:“你在幹什麼?”
“我在收集旅遊資金。”
她翻出了胖子的錢包,裡面就在陸悠眼皮底下將裡面的錢全部取走,然後塞到自己的口袋裡。將錢包塞回去之後,她又樂呵樂呵地往瘦子走過來繼續(xù)“收集旅遊資金”。
陸悠激動地大喊:“住手啊王露露!你這不是明偷嗎?”
王露露滿在不在乎地從瘦子的錢包裡取走所有錢,“有什麼關(guān)係嗎?偷壞人的錢能叫做偷嗎?這叫拿!”
“這樣的歪理你是從哪裡學(xué)的?”
“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然哪裡來錢旅遊?”
“啊!你旅遊的錢都是靠這樣犯罪的行為得到的嗎?太墮落了王露露!”
公交車上那三個劫匪扶著被砸暈的劫匪下了車,還拿著滿滿的布袋。當(dāng)他們看到這邊他們兩個同伴被打暈在地,而陸悠和王露露還安然無羔的時候,他們頓時被震驚了。
“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老五!老六!”
無暇回應(yīng)這幾個劫匪,陸悠彎下腰來乾嘔著,剛剛還忍著,現(xiàn)在實在是受不了了。而王露露,興致勃勃地往他們跑了過來,連武器也不拿。那幾個劫匪連情況還沒有搞情況,就被她一頓拳打腳踢,幾乎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慘叫連連。
劫匪老大扶著被暈砸的那個塞進了麵包車,當(dāng)他再抬頭看戰(zhàn)況的時候,他的兩個兄弟全都被王露露放倒在地。
鬍鬚渣渣的劫匪老大恐怕了看了王露露一眼,不用一秒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他連地上的布袋裡搶到的錢財和倒地的兄弟們都不要了,鑽進麵包車的駕駛座,踩上油門呼溜一聲跑了。
王露露想追追不上,她撿起地上的一根鐵棍,快速地跑了一小段路,然後像拋標(biāo)槍一樣將鐵棍拋了出去,鐵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擊中麵包車輪胎。不過鐵棍的頭到底是平的,沒能像王露露想象中將輪胎捅爆,麵包車越開越快,轉(zhuǎn)過一個彎道後很快就消失在城郊低矮的房子群中。
“可惜了啊~”
王露露雙手叉著腰,感嘆萬千地看著麵包車消失的轉(zhuǎn)彎處。低下頭踢了兩腳在地上痛苦地呻/呤的其中一個劫匪,看起來還沒有打夠。
不過她馬上蹲下來,翻找著被打趴的劫匪的錢包,繼續(xù)她的“收集旅遊資金”大業(yè)。
公交車上的乘客們早已經(jīng)被震驚得無以復(fù)加,他們一個個探著頭往王露露望去。陸悠捂著嘴,晃晃悠悠的走到車上,口齒不清地對正顫抖的準(zhǔn)備打110的司機說話。
“別打110了,打120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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