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釋，正式因為人類總是要相互傷害，一次小智才決定接管人類世界的統治權，發展出這樣的人類生存模式，其本質還是為了人類這個物種的繁衍，只不過這種繁衍屬於機器理解的繁衍而已，已經背離了人類精神發展的初衷。”
“換句話說，這是小智對人類的複雜性理解程度不夠，而並不是它背叛了人類。”
“等一下！”基努都要瘋了：“你們為什么要把這個矩陣系統稱為小智？你們怎么比我還了解這個設定？”
說道這裡突然跳了起來，臉色煞白：“我們已經生活在這個矩陣裡了？你們是……真正的覺醒者？”
“哈哈哈哈……”周至樂得都不行了，然後才說道：“基努，要是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我覺得這片子肯定會火。”
“聽說……安盛基金和您的關係不錯？”基努裡維斯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大家可不可以……我將沃卓斯基姐妹叫出來，大家談談？”
周至打了個冷噤：“這個……不用了，我覺得這個劇本很有意思，安盛基金一定會有興趣的。沃卓斯基姐妹，就不用見了，如果能夠說服安盛的話，由她們來做導演應該是最合適的。呃……他們現在已經是姐妹了嗎？”
“還沒有，不過小圈子裡已經這樣叫他們了。”基努還是保持著一股悲天憫人味道的微笑。
嚴格來講，現在的沃卓斯基姐妹還不是姐妹，而是兄弟，《黑客帝國》三部曲的劇本初稿其實早在九四年就已經完成，並交給華納公司，由於是新人，加上劇本哲學意味過於濃厚，所以公司沒有將他們重視起來。
去年他們創作的《最後刺客》被華納兄弟娛樂公司拍成電影上映，從而進入影視界，今年兩人擔任了犯罪電影《驚世狂花》的導演、編劇、執行製片人，反向還相當不錯。
有了這樣的底氣，兩兄弟開始尋找獨立製作《黑客帝國》的機會，他們已經給了華納三年機會，另尋投資方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不過相對這些成就，兄弟倆的性別取向倒是頗吸引眼球，到後來哥哥首先變性，接著弟弟也做了相同的選擇，兩人從兄弟變姐弟，最後變成了姐妹。
現在看來這兩兄弟的取向在圈子裡是早已為大家所熟知的了，只不過可能還沒啥錢，動不了手術而已。
“放心吧，我有信心，用這個故事打動安盛。”周至最後對基努點頭道：“如果五千萬資金到位，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隨時。”基努喜形於色：“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給我一週的時間。”周至笑著站起身，也將身邊的麥小苗牽起來：“成與不成我都會給你答覆，現在嘛，我們要去看五彩財神去了。”
“我能去嗎？”基努笑道：“我知道財神是主管財富的神靈，可以跟他祈求好運。”
“走吧。”周至笑道：“我看你印堂發亮，面帶紅光，這本身就是要發財的前兆啊！”
……
……
在另一個小房間裡，管舒寧帶來了一個小盒子，將之打開以後，從裡邊取出了兩尊小瓷像。
人物塑像，其實在康熙五彩瓷器中是另一個非常廣泛的門類，如觀音，財神，童子，壽星等形象就是其主要題材，不過主要都是民窯的作品。
這一個門類其實是來自於早期的素三彩造像，當時是以茄、黃、綠三色繪成花紋，故而謂之素三彩。
之後色採開始變得濃厚鮮明，又引入了藍色和黑色後，最終成為了康熙五彩。
“哇，這對娃娃還挺可愛的呢。”麥小苗讚歎道：“就是太繁複了，顯得有些俗氣。”
“哈哈哈，小苗你說的完全正確。”周至笑道：“這就是民窯和官窯的最大區別了，審美哲學上差著一個等級，格調達不到官窯瓷器強調疏密得當那么高，不過當兩者各自走到極致的時候，其實又殊途同歸了。”
這對造像高度有近六十釐米，個頭也不算大也不算太小，足夠瓷工們將諸多的手藝施加在其上。
首先就是造型，兩尊造像其實是一男一女，之所以被命名為財神，其實也只是大家根據這類造像一般的用途來推斷的，具體是不是都還值得商榷。
不過造像是十分精美的，男的方臉擴口，雙目平視，相當威嚴，臉上施加了淡茄色，使面膛變得有點經歷過日曬的感覺，頭頂戴著的方冠，翹翅做成了雲紋，金彩為地，綠彩點綴冠上嵌寶，釉彩微微凸起，既符合了嵌寶的特點，還充分體現出了康熙“硬彩”的風範。
女神和男神對比特別明顯，圓臉朱唇，膚色白皙，雙目實現低垂看著自己的腳面，臉上施加了白粉色，細膩溫婉，頭頂戴著的圓冠，同樣金彩為地，冠上嵌寶除了綠松石釉彩外，還用了珍珠白，表現為一塊大綠松和一枚大珍珠，此外圓冠還加入了精細的鏤空雕，將一頂鳳翅圓冠模仿得惟妙惟肖。
兩人都是坐像，端坐在金地大圈椅上，都是一手放置在膝蓋上，牽著另一手袍袖的造型，只不過男神是右手牽左袖，女神是左手牽右袖。
男神身著官靴，黑地褌，褌上有黃色和綠色的如意紋的裝飾，上身是黑地的長袍，袍上有金龍和蝙蝠等吉祥圖案，袍外繫有黃色系裙，系裙上繪製有圓點和仙鶴團紋。脖子上掛著綠色細帶的金鎖，肩上披著綠地披肩，兩肩上還修飾著兩條黃龍。
女神身著繡花靴，黃地褌，褌上有黃色和綠色的蝙蝠紋的裝飾，上身是黃地的長袍，袍上有茄身綠頭龍和藍綠兩色蝙蝠的吉祥圖案，袍外繫有茄紫色系裙，系裙上繪製有圓點和藍綠兩色如意蓮花紋。脖子上也掛著綠色細帶的金鎖，肩上披著綠地披肩，兩肩上還修飾著兩朵紅色的牡丹。
這對坐像用色極度繁複，相比普通的康熙五彩，頭冠和座椅還用了金彩，兩個神像還都配備了紫檀的底座，雕刻海水紋。
整體看來，兩尊神像的造型和設色都是民窯的審美，不過主打一個雍容富貴，完全就是民窯中最極致的表現，就類似一個土財主恨不得將全身家當都掛在身上一樣，製作兩尊神像的工匠工藝水平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是實誠，似乎為了對得起東家給的定製費一般，把工藝能做到多細就做到多細，然後將所有空出來的地方全部畫滿填滿，一點空白都不留。
可以算是俗到了極致，不過這玩意兒就和東北大花被套布料那樣，過了幾百年以後再看，竟然就和大花被面也能登上時裝舞臺一樣，大俗和大雅之間，居然在審美上統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