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周遇吉之後,王進才、牛有勇、焦璉三將,也曾聯手來攻。
但此三將,雖然也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一句驍勇善戰,但在整體的實力上,比起袁宗第、周遇吉兩個人都有所不如,更不要說是相對於趙雲了。
面對已經是中階神將級別的趙雲,袁宗第、周遇吉兩個人都不是三合之敵,更不要說是這三個了。
三人聯手來攻,一人被趙雲持槍刺死,一人被趙雲拔劍斬殺,而最後一人則是被趙雲踢落馬下,落在了趙雲身後騎兵的馬蹄之下,當場踏成了肉泥。
趙雲驍勇,連斬五將,可河北軍大將袁左宗也在戰場上表現出了他那鐵血的一面。
基礎武力103的高行周,按道理來講,同樣的基礎武力之下,除非少數幾個極端情況之外,兩個人的實力,就算是有所差距,也不應該差開太多。
兩個人一旦交手的話,想要分出勝負來,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戰場之上的事情,卻往往並不會像理論上的那樣。這兩個人之間的交手,卻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就分出了勝負。
歸根究底,還是袁左宗太過鐵血,戰場上的拼殺手段太過狠辣。這種鐵血狠辣的風格,不僅用在了別人的身上,而且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袁左宗慣用長槍,只不過,他的槍法相比高行周,卻差了不止一籌。他的槍,相比技,更重在一個狠字。
而兩人相鬥的時候,袁左宗以槍換槍,以被刺穿右肩為代價,用出了自己一直隱藏的刀法,而且還是左手刀,直接打了高行週一個措手不及,一刀就直接砍開了他的整個小腹,順著傷口流出來的腸子,到處都是。
在此之前,誰都沒有發現,這位四世三公家族之中出身的後起之秀,最擅長的竟然不是槍法,而是刀法。
並且,相比於槍法,他更加擅長刀法也就算了。可是,這么一手左手刀法,在此之前,卻一直藏著掖著,從來都沒有顯露出來過。
除了少數幾個他最親近的人之外,餘下的人,都沒人知道它還藏著這么一手刀法。
只不過,用出了自己一直隱藏的底牌,一招就中創了高行周,甚至可以說是已經直接威脅到性命的重創,但是,袁左宗也不好受。
他身上的傷勢,說重的話也並不算是多重,至少,是遠遠不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性命。
然而,肩膀被長槍直接刺穿,這會最直接影響到他在戰場的戰鬥能力。
而這一點,在戰場之上,是最惡劣的情況。
一般來說,在戰場的時候,如果受了這種傷勢的話,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基本都是要在第一時間退出戰場了。
在戰場之上,受了這種傷,戰力大打折扣之下,很容易就會被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撿了人頭。
然而,這個時候的袁左宗,根本就是退無可退。
只不過,對此,袁左宗的臉色卻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彷彿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和袁宗弟一樣,當他決定留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懼哉?
“點火!”袁左宗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他身邊的幾個心腹親衛聽了,立即毫不猶豫的前去執行命令了。
這幾個親衛,是眾多親衛之中,最忠心他的幾個,都是他過命的兄弟。只要他下了命令,就算是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這個地方,是袁左宗從一開始就已經選擇好的戰場,而卻沒有任何的臨時起意的因素。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有些事情,袁左宗也只會交給他們去做。也只有交給他們去做,他才會放心。
在他帶領兵馬緩緩前進的過程之中,就已經派出一隊親衛,攜帶了大量的火油,在緩坡的周圍,佈置了幾條火帶。
同時,他這支隊伍之中,攜帶著大量的物資,而這些物資之中,其中一部分物資正是火油。
袁左宗在裝卸的時候,就已經在不經意之間,將這些火油分佈在其餘眾多物資之中。
而這種情況,自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畢竟,火油這一類物資,不管是運送又或者是儲存,都必然是要單獨另外放開的,以防止出現走水的現象,將損失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
要是照袁左宗這么個放法的話,一旦走水的話,這么一筆龐大的物資,大概率是一點都救不出來。
對此,荀諶雖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袁左宗卻也給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將荀諶應付了過去。
袁左宗給出的理由,就是在最後的時候,將這一批物資焚燬,寧可將其付之一炬,也絕對不可留給晉軍。
但是,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的解釋,卻是實際上袁左宗用來配合縱火的。至於他給出的理由,也只是一個理由。
大量的物資突然點燃,在火焰的刺激之下,原本當成運力的駝馬在受驚之下,向四周狂奔。
如此一來,陷於交戰的雙方,全部都遭了殃,被衝撞的四散而出。
尤其是內部大量的物資起火,外部還有幾條無比寬闊的火帶,在內外交接的情況下,沖天的黑煙,就算是那些戰馬在受驚之前,很多騎士一時不慎被甩落了戰馬。
還有很多人,本來就處於劇烈交戰狀態之中,猛然被一口煙嗆進了鼻子,整個人就是開始不省人事了。在這種環境之中倒了下去,和直接宣判死刑沒什么區別。
雖然說,相比於晉軍,冀州軍遭殃的更多,但對於袁左宗來說,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又能如何呢?
他將自己的長槍和戰刀插在身後,明明20多歲出頭的年紀,但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蒼老的老人一樣,疲憊的倚靠在插在地面上的長槍旁。
對於這一戰,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至於冀州和晉軍這一戰,最後的結果如何,已經不是他能夠關心的了!
於家族,他這一生已經算是無愧了!
也只憾,在生命的最後時候,未能最後再見義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