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北寧縣一行,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安全順利,如果不是自身的媒介法足夠強大,可能就真的死在了第三中學。
除了那恐怖的媒介靈外,最讓許元感到的疑惑的是,那個立於天穹之頂的白袍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出現的目的是什麼?莫非真如周晴所說,是為了給他們這些01局的靈媒設下陷阱嗎?
可無論許元如何的思考,他都沒有頭緒,最終只好就此作罷,不在多想下去。
北寧縣的事情還是不去多想了,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回去後,他就會跟周晴請假,然後出國一趟,到大不列顛王國,幫助願望幣尋找下一個獻祭所用的媒介靈。
由於已經多次使用了媒介法,他目前的壽命已經不足兩個月了。
坐在返程大巴車上,周晴跟許元都沒有說話,他們兩人始終保持沉默,似乎都有各自的心思,至於顧秋雅也同樣保持沉默,她時不時看向周晴,又看向許元,像是在分析著什麼事情。
畢竟這次出來,她同樣也吃了個大瓜,難不成許元跟周晴兩人的關係,真如楊子謬所說,鬼混在了一起嗎?
難道,周晴當真給行健哥戴了綠帽?
眾所周知,在他們01分局中,行健哥跟周晴在很久以前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後來因為在處理某次靈異事件中,遭遇了難以對抗且無解的媒介靈,為了保護他們這些人逃離,是行健哥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給他們拖延了時間。
若真的周晴給行健哥戴了綠帽,這可真是太諷刺了。
想到此處,顧秋雅不禁為死去的行健哥感到了深深的惋惜,果然這人一死,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其他人佔為己有。
顧秋雅的小心思,周晴跟許元兩人自是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大巴車總算回到了基地。
回到基地後,許元便跟周晴請了十天的假,他現在要儘快出國去做任務了。
對於許元的請假,周晴這次倒是沒有拒絕,而是很果斷地答應了。
就這樣,許元離開了基地,朝著老家趕去。
現在,在出國前,先去看看自己的父母,然後給他們留下一些錢財,這樣自己才能走得安心。
回到家後,許元就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院子裡燒飯,似乎是在煮著什麼排骨肉。
而看到許元回來,秦燕歸立馬起身,走回了內屋,沒多久,便從內屋中取出了一件紅色衣服。
說是紅色衣服並不合適,應該說是一身紅色套件衣服。
紅色的外衣,紅色的內衣,紅色的褲子,可以說是一身紅,看著就扎眼喜氣。
見狀,許元整個人都不禁愣住,不明白自己的母親這是在搞什麼。
好像是看出了許元的疑惑,秦燕歸蒼白的臉上才擠出一抹微笑,解釋道:“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快來試試這一身衣服怎麼樣?”
“有點醜!我感覺不咋樣。”許元做出點評,只不過剛說出這句話,他就結結實實捱了許建國一腳:“你個小崽子,真不知好歹,這一套衣服,你媽做出來,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你竟然還嫌醜?!”
“咳咳,我又發現不醜了。”許元被嚇得嚥了口唾沫,連忙豎起了拇指,開始說這衣服很好看。
見此情景,秦燕歸緊皺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
“小元,今天你爸去鎮上買了些豬肉排骨,趁熱吃吧,我有點困了,先去躺一會。”
說完這句話,秦燕歸轉身回了屋。
許元被許建國催促著換上了大紅的新衣服。
這一穿無比合適。
也特別喜氣,尤其是配合著他那張有些英俊的臉,更是平添了幾分獨特的不凡魅力。
“爸,快給我盛碗肉,中午沒吃飯,有點餓了!”許元穿著新衣服,大聲吆喝著許建國盛碗肉。
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許建國是一臉無奈,只好笑罵了一句臭小子,便轉身去盛肉了。
酒足飯飽後,許元才把自己要去國外出差的事情,跟許建國講述了一遍。
一聽是要去國外出差,許建國大感意外,同樣臉上露出了一抹驕傲。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現在竟然會變得這麼有出息,還能出國。
想他們這些莊稼漢,別說出國了,怕是連天江市都沒有出去過。
在離開前,許元把一張存有三百萬的銀行卡交到了許建國手中。
回到屋內,許元快速收拾了一番行李,跟許建國與秦燕歸打了個招呼出門了。
許元乘坐大巴車來到了縣城,然後又轉乘去了天江市,最後購買了出國的機票,前往了大不列顛王國。
當夜,22點左右,糕老莊許元的房子外面,三個身穿黑衣,臉戴黑色口罩的彪形大漢,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牆角,他們四下張望,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才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房子。
“大哥,咱們事情都查好了,就是這戶人家。”
“這些時間,我多方打聽,得知了消息,這戶人家,是村裡有名的貧困戶,但這幾天不知為何,突然發了財,聽說還在縣城買了房。”
“我懷疑是偷用了我們的錢,才變得富有起來。”
其中一個身材略顯矮小的漢子,壓低了嗓音,冷聲說道。
“不用你懷疑,就是他們偷的。貧困戶想要翻身變成有錢人,基本是天方夜譚。”
“走,先進去看看,對了,老三,這戶人家一般都是什麼人在家?”
為首的漢子,冷聲追問道。
“平時就一對中年夫妻在家,他們家的閨女在縣城上高中,至於他們的兒子,現在聽說是在縣城謀了一份差事。”
剛才出聲的漢子,解釋道。
“行,動作快點,我們來到內陸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香城那邊已經把我們的在逃的信息,上傳到了網上,再耽擱下去,會讓警方發現我們的蹤跡。”
為首漢子從口袋取出了一副黑色膠皮手套,快速戴好。
“今天不管怎樣,不管是不是這戶人家偷用了我們的錢,他們既然見了我們的面,那就不必留活口。”為首漢子,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示意眾人殺人滅口。
“大哥,我們才剛來到內陸區,就犯下命案這未免不好吧?”第三個漢子緊皺眉頭,提醒道。
“連香城警察都殺了,我們還怕這個?少他娘廢話,動手!!”
說完這句話,為首的漢子,快速來到大門前,悄無聲息的把右手伸進了鐵門的縫隙,用特製的工具一陣搗鼓,很快就弄開了鐵門的鎖頭。
鐵門被輕易打開,他們三人才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破舊的房子,浸在冰冷的黑暗中,沒有散發任何的燈光,似乎是這戶人家都躺下休息了。
“動作快點,以免打草驚蛇。”為首漢子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一個健步衝到了內屋的門口,沒幾下就打開了房門。
進入內屋,他用手電快速在屋裡掃射,確定沒有其他人,才衝進了臥室。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忽然,這時候,臥室內傳來了許建國充滿驚恐的聲音,顯然對這些不速之客,感到了恐懼。
試問誰半夜在家睡覺,莫名闖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不敢到害怕。
“給老子閉嘴,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為首漢子,低喝一聲,直接用匕首抵住了許建國的脖子。
如此舉動,把旁邊的秦燕歸嚇得驚叫出聲。
“馬勒戈壁,都說讓你閉嘴了,還敢叫喚。”
見秦燕歸叫出聲,其他兩個漢子,臉色一變,其中一人,抬手一巴掌抽在了秦燕歸的臉上,把她打的鼻血橫飛,瞬間昏死過去。
“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求你們別傷害我們,你們是要求財對吧?我可以給你們錢,只要能饒我們一命。”許建國也知道來者不善,看這些人的架勢,必定是求財。
“少他娘廢話,老子只問你一件事,你們家是不是偷用了我們的錢?”為首漢子低喝一聲,啪啪狠狠抽了許建國幾個耳光子,打得他鼻青臉腫起來。
“大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真沒有拿你的錢。”許建國滿臉的痛苦,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只不過,在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一個漢子從旁邊的抽頭櫃中翻出了一些票據。
“大哥,我現在能基本確定,就是他們偷用了我們的錢,這個票據顯示,他們在前不久花了幾十萬,用來治病,上面的花銷費用,剛好跟我們丟失的那些錢對得上。”
那個漢子拿著票據來到了為首漢子的面前,低聲解釋道。
為首漢子接過一看,果然如自己小弟所說的那樣,頓時怒火湧出,殺意四溢。
“媽了個巴子的,連老子的錢都敢用,你們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
“老三,現在就把他給我做了!!然後把這裡給我放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為首漢子冷喝一聲,顯然暴怒至極,隨之話音未落,旁邊的老三,抬手就是一匕首狠狠捅在了許建國的胸膛。
隨著胸膛被利器貫穿,如泉水噴湧般的血液,急促噴射而出。
許建國瞪圓了雙眼,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略微掙扎了幾下,重重的躺倒了床上,沒了動靜。
“大哥,這個女人怎麼處理?”老三看向為首漢子,詢問道。
“一個死娘們兒,不足為懼,把她捆起來,跟著這個破房子一起用火燒了。”為首漢子眼中流露出殘忍,惡毒地下達了命令。
很快,秦燕歸就被兩個漢子用麻繩捆在了床頭,做完這些,三人用火焰點燃了房屋。
火。
濃郁的烈火,噼啪噼啪響個不停,把整座房子籠罩,所有的一切都被火焰點燃,快速的燃燒成灰燼。
滾滾黑煙直衝夜幕天際。
三個漢子,則是趁著大火蔓延間逃離了糕老莊。
滾滾黑煙交織著烈火,在房子中瘋狂的肆虐。
昏迷了不知多久的秦燕歸被黑煙給活活嗆醒,當她睜開眼,看到周圍的大火情景,被嚇得放聲痛哭,而後又看到渾身是血的許建國,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床上,她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直接癱軟下去,過了好一會反應過來,才開始拼命呼喚許建國:“老許,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別嚇我,你快醒醒!老許......”
“咳咳咳!!!”
“老許......”
秦燕歸被濃煙嗆得喘不上氣,漸漸地,她的呼喊聲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淡薄。
一個小時過去。
當週圍救火的村民以及趕來的消防人員,把燒成灰燼的房屋扒開,就看到了兩具被大火燒成黑炭的屍體,緊緊靠在一起,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與此同時,坐在飛機上的許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醒來的他滿頭大汗,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好像是出現了什麼大事。”
“不行,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許元連忙從口袋掏出手機,可電話撥通過去,卻發現電話沒了信號,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坐飛機,沒有信號很正常。
就在他打電話的這會功夫,飛機也開始了下降,朝著下方的大不列顛王國的一家機場滑落而去。
見狀,許元只好把手機給裝進了口袋。
既然在飛機上打不通電話,那就等到了地面再說。
想到這裡,許元便安靜的等待飛機降落。
片刻,飛機降落,許元拉著行李,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再次嘗試撥打電話,可電話撥通過去,發現還是無人接聽,看了看現在不列顛王國的時間,又聯想到天朝,逐漸明白過來。
雖然大不列顛王國是白天,但實際上天朝那邊卻是晚上。
而且這個時間段,他家裡人肯定早就睡了覺。
應該是自己做噩夢了,其實家裡人壓根沒出什麼事情。
對,絕對不會出什麼事,等自己事情辦好了,就立刻回家去。
想到這裡,許元的心裡才好受了很多。
提著行李箱,許元緩緩走出了機場。
這幾天已經耽擱了太久時間,眼下得加快些進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