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是1.0重生還是2.0,最後還是決定1.0,同時謝歡重生,該番外較長,得有好多章,但是會好看的,he)
前朝末年。
寧國公府出了一個神童。
剛出生兩個月就會喊爹孃,半歲就能記下三字經(jīng),每逢節(jié)日長輩都要叫他背上一遍,給親戚看。
寧國公年近五十,得了這般長臉的嫡長孫,欣慰極了,親自為其取名——
裴如衍。
望他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望他延續(xù)香火,承擔責任,傳承百年基業(yè),發(fā)揮才能讓家族更上一層樓。
週歲抓周的這天,親戚圍著,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弓箭槍劍,琴棋算盤錢袋等等。
裴如衍被放在桌上,反正不管抓了什么,都是會被誇讚的,他心覺無聊,又不得不配合。
便還是和上一輩一樣,選了棋盤。
“長公子選了棋盤,長大後定能運籌帷幄,平步青雲(yún)!恭喜國公,賀喜世子!”
賓客與親戚們都會撿好聽的說。
裴如衍放下棋盤,獨自走到桌邊,被祖母抱到懷裡——
“祖母的乖孫喲!”
若說全府,誰對他最關(guān)切熱情,那定然是祖母了。
祖母抬手,為他掛上開過光的長命鎖。
裴如衍低頭看著精緻的還燻了香的長命鎖,垂著眸,眸光復(fù)雜。
若是長輩知道他上輩子只活到二十四歲,該有多難過。
死前一年,他還送了長命鎖給二弟和她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死後,他們?nèi)绾瘟耍苣懿荒軗纹鸺覙I(yè),讓她幸福,能不能讓父母不再擔憂、安度晚年。
裴如衍看著周圍大人們的笑臉,目光移開,見到父親的兩個妾室站在後排,其中一位是尚年輕的段姨娘。
段姨娘摸著凸起的肚子,看來是已經(jīng)懷上二弟了。
可惜自己與二弟年歲相近,倘若自己能再大些,或許可以直接斷了段姨娘進門的可能。
那樣,就不會有二弟了。
她,便不會被二弟搶走。
“小小年紀的,可不要發(fā)愁呀!”祖母發(fā)現(xiàn)他皺起眉頭,替他撫平。
祖母的話,讓他回神,收起內(nèi)心陰暗的想法。
即便二弟在,這一次,他也絕不會讓她再嫁給二弟。
沈桑寧比自己小四歲,距離出生,還有三年。
而接下來這一年,會發(fā)生一些大事,比如謝家入主京城,要改朝換代了。
他要變得更強,將來才能有話語權(quán),前世還是太過渺小,才導(dǎo)致要通過連中三元求得祖父同意,求娶妻子。
豈料祖父亡故,等了三年,等到了與二弟一起成婚的年紀……反正這一世,他決不能再跟裴徹同一日成婚了。
打定主意,裴如衍就打算投身於學(xué)習(xí)中去。
前世會的,今生他沒有忘記,他還可以學(xué)更多,但他現(xiàn)在才一歲,在外人眼中已是神童,鋒芒太露不是好事,總得需要讓外人覺得,他也是需要靠學(xué)習(xí)與努力才能變聰明的。
週歲宴酒過半巡,虞錦準備帶著兒子離場,卻見兒子拉扯著公爹的褲腿,“衍兒,你祖父還要與同僚商談,你跟母親走吧。”
裴如衍小小的臉蛋堅定地拒絕,仍舊拉著寧國公的褲腿,仰著腦袋,說話吃力,“祖,祖父,今天還要看書嗎?”
寧國公正與同僚說著話,感受到褲腿的拉扯,遂低頭,“今日許你休息。”
裴如衍搖頭,堅定道:“要看的,祖父少吃酒。”
這么用功的一歲小孩,大家都是頭回見,不過想到市井傳聞?wù)f寧國公府有位小神童,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這么小就知道努力用功了。
同僚豔羨道:“國公真是好福氣啊!”
“就是,我家那個三歲了連字都不識幾個。”
一番話,讓寧國公面上有光,爽朗一笑,“哪裡哪裡,我家大郎只是愛看些閒書,奈何不認識字,這才央著要識字。”
解釋了裴如衍愛學(xué)習(xí)的動機。
幾位大人聽了,還真聽進去了,下意識以為寧國公口中的“閒書”是故事書或話本小傳、這類沒有營養(yǎng)的書,他們甚至聽出了經(jīng)驗——
“如此說來,看閒書還能促進小孩學(xué)習(xí)。”
“看來我們回去,也要讓小輩學(xué)會自己看書了。”
寧國公臉上笑著,自己又抽不開身,招來大兒子,吩咐道:“帶你兒子去學(xué)習(xí)。”
彼時,裴如衍的父親,還是寧國公世子。
有了父親的吩咐,世子告別了朋友,只能帶著裴如衍去學(xué)習(xí)。
走時,眾人還能聽見小孩興奮的聲音:“父親,我今天該讀禮記了。”
世子:“……你這個年紀,讀了也不懂。”
裴如衍:“你懂,你講,我聽。”
……
聞言,幾個人酒杯差點拿不穩(wěn)。
別人家的小孩當禮記是閒書,一歲啊一歲啊,太離譜了吧!
同僚:“這,這長公子都讀禮記了?”
寧國公擺擺手,“他愛看,愛聽,不給他看還不行,只要是給他講解他不懂的東西,他就開心,一天不學(xué)習(xí)他晚上不睡覺,有時候?qū)W了,學(xué)的太投入也不想睡覺,哎,我愁啊。”
同僚:“……”他們也愁啊。
就這樣,寧國公府的長公子視學(xué)習(xí)如命的消息,就這么廣泛地傳了出去。
在裴如衍一歲半的時候,二弟裴徹出生了。
那之後,父親又納了一房妾室。
裴如衍沒將不高興表現(xiàn)出來,但他知道,這位妾室,就是在幾年後會害了自己妹妹的人。
但他沒有阻止妾室進門,若現(xiàn)在阻止,父親定還會納別人,焉知其他人有沒有壞心?
打一歲半開始,裴如衍就開始訓(xùn)練自己的體能,讓自己跑步更順暢,腿雖短,但不能被自己搬倒。
兩歲生辰的這日,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人人自危,因為謝軍已攻下多座城,距離京城越來越近,有能力的家族已經(jīng)策劃著逃跑,忠直舊朝的臣子決定要與國家共存亡。
不過再怎么說,也還隔著幾座城的距離,打過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最快也需要十天八天的。
就在這樣忐忑的處境下,虞錦為兒子過了生辰,席間,裴如衍能看出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潛藏的擔憂。
平時,祖父與父親談事,從不避著他,一是知道他“早熟”,不會傳揚亂講出去,二是有心培養(yǎng)他的政治敏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