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強看著倒地的五頭野豬，笑道：“咱們這可真是野豬的常勝將軍。青皮子一頭都沒看見，野豬倒是打了好幾群。”
江炮和老陳還有幾個獵戶趕來，隔著老遠他們的子彈就精準打進老母豬心肺區。可見林場配的獵槍有多精準，都是老毛子的進口貨。
老陳和江炮掂著手裡的獵槍，哈哈大笑，說道：“這趟打圍還真是輕鬆。”
“從沒這么痛快過，這都沒跑到地兒，已經打了那么多頭獵物。來來，今晚咱們唰豬肉火鍋吃！配上老白乾喝！”
“喝個痛快！又熱乎又暢快，必須喝夠。”
“來來，生火，烤火，別管那勞什子青皮子了，都是些混不吝的玩意兒，誰知道哪支隊伍運氣好撞上了。”
“要我說啊，青皮子也是見人下菜，知道挑人。咱們隊伍那多大的氣勢，狼眼睛就算在邊上，那也不敢來吶。”
老江等十幾個獵戶笑呵呵地撿了柴火，找到水電站的值班室，在值班室門口升起篝火，十幾個人圍坐著烤火。
除了用侵刀片黃毛子的豬後腿肉烤著吃以外，最受歡迎的還有李居安獵鷹捕獵到的小狍子。
小狍子的肉質細膩，還嫩，整個開膛剖腹處理了後，架在火上烤，只要稍微撒上一小撮鹽巴，那油被烤得滋啦滋啦往下淌，葷香味使勁飄散在空氣裡，好聞的讓人口腔裡都分泌出口水。
陸志強激動吞了吞口水，伸手就想要撕一塊烤狍子肉，被老江嚴厲打了手，呵斥道：“都沒烤熟，還有血水冒出來，急啥啊大侄子。”
陸志強笑嘻嘻說道：“我這不是聞著味兒太香了么。要是我是狼眼睛，早就循著味兒找過來了，沒得吃，只能乾瞪眼看著，著急壞了唄。”
陸志強開著玩笑話調侃，忽然抬頭髮現李居安不見了，大虎也不見了。
他心裡疑惑，他剛還瞅見李居安坐在他邊上給紅狐貍和黃毛子開膛剖度，用內臟喂獵鷹，喂獵狗。怎么白獒，花姑娘，白蛋子幾條獵狗還在啃內臟，齜牙嗚咽叫著哄搶吃著，李居安人就不見了？
他問老陳：“陳叔，李居安跑哪去了。”
“不知道哇，你問問他的鳥。”
陸志強還真的問了問三頭正在哄搶帶血內臟的獵鷹，問了最大個頭的金雕：“鳥大美女，你知道你家姘頭上哪去了不。”
金雕抬起凌厲的眼睛，照著他大拇指就是一啄，痛得他哎喲哎喲叫起來，周圍人哈哈大笑。
老江這才說道：“小李剛才站起來和小徐兩個人去水電站，說是看監控去了。”
87年已經引入監控技術，水電站也安裝了監控攝像頭。
李居安領著獵戶小徐，他和徐達兩個人在水電站邊上轉了轉，發現了青皮子的腳印。但根據新鮮度來看，雪窩子裡的腳印已經是上週的事。
兩人和水電站值班室的老王都相熟，上回打戈壁熊的時候三人見過，但已經是三年前。老王剛開始聽見兩人說要調取監控，擺擺手就逐客，喊道：“要上級審批，你們帶介紹信來了沒。沒林場介紹信，不能上報上級審批。”
李居安心裡尋思，老王啥時候還擺譜起來了，他喊他看看兩人。老王瞅著兩人，看了看獵槍，這才恍然大悟，是打狼隊的獵戶來了。他趕緊說道：“小李炮啊，你可終於來了，江炮也來了，那真是頂好。不就是監控么，一句話的事，又帶不走。能調取，能調，直接來看。”
老王“哎呀”嘆了好幾口氣，和兩人說到最近水電站飽受狼群侵擾，苦不堪言。他本來都打算內退退休，回去養老享清福。結果這三年裡，水電站值班室的小年輕來了一波，又走了一波。還失蹤了幾個人。
再來的值班室小年輕一聽，嚇得擺擺手調崗走了，哪裡能忍受狼群的騷擾。上面只能又把他喊回來。
老王說道：“小年輕心裡慌，咱們不能慌啊。這荒郊野外的，不是野狼就是野熊，哪個是容易對付的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兜不住這個，不比咱們這一輩人吃苦耐勞啊。”
李居安看著監控畫面，調出一週前的監控，開始從野狼出現的畫面開始，細細比對。他心裡叨叨著：這能是年輕一輩和你們老一輩的差別嗎，能是吃苦耐勞的差別嗎。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徐達忽然指著監控畫面說道：“李炮，你看這個，出現了熊。”
李居安也注意到這兩隻熊。這兩隻熊乍一看，和戈壁熊差別不大。就像是三年前被他打掉的一公一母戈壁熊又回來了，但仔細一看，壓根是兩頭公熊，而且不是戈壁熊，是黑瞎子。
熊胸脯的兩撮白毛，月牙似的，可不正是黑瞎子胸前的白毛么。
老王瞇起眼，仔細看著說道：“這玩意兒黑瞎子咋不蹲倉啊，大冬天到處溜達，還跟著狼溜達。”
監控畫面裡。夜幕低垂，水電站的大門在昏暗中靜默矗立。這時，一抹幽深的黑影在門框邊緣徘徊，似乎在衡量著什么，最終，它靈巧地從門縫間擠進了這個對人類而言至關重要的領地。不久，又一個類似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悄無聲息地加入。
水電站內，燈光稀疏而堅定，照亮了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一名眼尖的工作人員在監控屏幕前捕捉到了這不同尋常的一幕，他迅速調整攝像頭角度，將這不速之客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畫面中，兩隻黑瞎子悠然自得地漫步於水電站的工作區域，它們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而莊重。它們一前一後，步伐中帶著幾分野性的隨意，這片地方對它們而言，不過是另一片可供探索的叢林。
黑瞎子們不時低頭嗅探著地面，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向空氣中詢問著食物的蹤跡，它們是循著某種本能，遠離了它們那隱藏在密林深處的小窩，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為下一次捕獵踩點。
李居安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道：“找到狼眼睛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