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炫說,連朱炫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
那些藩王還是驚訝的!
只不過,朱炫公開提出這件事,說明他們沒有其他選擇,除了打出去,就是當一代人的逍遙王爺,未來怎么樣,他們未來自己說了算。
朝廷不會一直供養下去。
那些藩王先是沉默,他們到了這個地步,誰也不敢反對。
反對的下場如何?
看朱橚和朱楨就知道了。
到了這個地步,必須做出選擇。
如果都不選,在朱炫那裡,就是默認要當一個普通的逍遙王爺。
只要願意逍遙快活,在現在這一代之內,朱炫可以給他們安排到位。
至於其他,想都不用想了。
“你們不用急。”
朱炫淡淡道:“回去後,再好好考慮,朕給足你們時間考慮。”
說完了這句話,把該說的都說了,朱炫也就不管他們如何,先回去文華閣處理政務。
那些藩王留在原地,在想這件事該如何做出選擇。
回了文華閣,朱炫真的在處理政務。
接下來等他們的回應好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首先來找的還是朱允熥和朱允熞,他們表示願意幫大明打出去。
但他們所守的地方,在以前是大明之外,可以不算,不用做出選擇。
他們可惜地回去了。
緊接著,朱柏也來了,同樣表示願意。
朱楧、朱栴他們,也都陸續進宮見朱炫,還有在以前第一梯隊的朱榑等,到最後也都進宮,願意打出去,開拓疆域。
當然也有不願意的,比如朱濟熺,他這個二代晉王,還是比較喜歡當逍遙王爺。
藩王的事情,隨著朱炫的強勢手段,以及強行把一切定下來,再提出對他們未來的處置,剩下的藩王只能完全聽從命令。
再有石油和汽車的影響,逐漸傳出去了。
很多人都知道,在西域的西邊,還有那么好的地方,石油還可以賺大錢,他們肯定是樂意的。
至於朱橚和朱楨二人,已經讓人送回鳳陽。
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看他們可以堅持多長時間。
另外,朱棣和朱權二人,把他們送去美洲,交給在那裡建城的鄭和,能夠發展到什么程度,就看他們的能力如何。
朱炫給了鄭和一封書信,讓他在美洲的時候,儘可能地幫朱棣和朱權,把美洲全部拿下來,變成大明的一部分。
大明很快,將要成為日不落大明。
對於朱高熾,滿足他的要求。
移藩呂宋。
過完年了,再搬去呂宋。
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完了,時間不知不覺終於到了過年的時候。
這是第一個,沒有朱元璋的新年。
他們的心情,不由得複雜起來。
沒有了老朱,什么都不好,他們很不習慣。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
唯有接受這么一個,特別心疼的現實。
過年的期間,熱鬧幾乎沒有,平平淡淡,除了團年飯的時候,有些氣氛,其他時候都不怎么樣,大家其實還在朱元璋的悲傷中,沒有走出來。
就連小孩子,現在也特別懂事。
不會隨便吵吵鬧鬧。
朱炫說道:“你們不要這樣,過年呢!”
文珪搖頭道:“父皇,兒臣開心不起來,以前都是和太爺爺一起吃飯的。”
聞言,朱炫無奈地,輕輕揉了揉文珪的腦袋。
他們能有這一份孝心,是特別的好,也足夠了。
然後這個年,不知不覺過去了。時間來到建文二年,朱炫登基當皇帝的第二年。
大明的一切,都走到正軌上。
應該改革的東西,都改革了,該發展的,也都發展起來。
接下來就是看藩王如何打出去,儘管朝中不少文官表示反對,但朱炫不顧他們的反對,一定要推行這樣的計劃。
堅持,打出去。
他們沒辦法,唯有服從。
打出去的呼聲,隨之越來越高。
到了第二年,朱高熾開始去就藩。
朱高煦他們,繼續回北邊,為大明徵戰。
李景隆、朱楧他們,在計劃如何往西域進軍,先把亦力把裡拿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順利進行。
朱炫重新選了北平的知府,讓他們負責督建新宮。
目前除了籌備打出去的後勤,差的就是遷都這件事,只要做好了,大明王朝將會更完美。
——
張三豐離開金陵,一直在外面到處雲遊。
連武當山都沒有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張三豐已經仙逝,但他這個人,還是活生生、好端端的。
不過張三豐可以感受到,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找來找去,還是回了武當山,找了一座沒有人的山峰,準備在這裡羽化飛昇。
“張邋遢。”
袁珙在此時現身,冷聲道:“你還是回來了。”
“都快死了。”
張三豐嘆道:“當然要回來。”
袁珙冷笑道:“你也要死了?”
張三豐道:“只要是人,都會死,我又不是神仙,活了那么久,也活膩了,為何不能死?我死了後,我們的恩怨,將不會存在,這樣豈不是很好?”
袁珙不說話,只是瞪大雙眼。
張三豐嘆道:“那么多年過去,你不累,我也累了,我死了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我已經死了,什么都看不到。”
“你真的要死了?”
袁珙問道。
上一次裝死,最後沒死。
這一次說死了,他自然不相信。
其實袁珙也累了,要說找朱炫報仇什么的,到此時是有心無力。
上一次刺殺報仇,他明白單靠自己,是殺不了朱炫。
要說再組一個白蓮教,但又有心無力,組建不起來,好像自己的人生,也要走到盡頭,走到這一步,同樣很無力。
差不多,就這樣了。
“你不相信,可以看著我死。”
張三豐嘆道:“我累了,你隨意。”
言畢,他坐在地上,安靜打坐。
他仙逝的地方,還是一個洞穴,是他最後的洞府了。
袁珙真的不走了,要看看張三豐是否真的會死去,於是坐在洞府內,一直坐了兩天。
“張邋遢!”
兩天後,袁珙大喝了一聲。
得不到回應,他推了推張三豐的肩膀,但入手僵硬,屍體早就涼了。
“死了,真的死了!”
袁珙有些激動,哈哈大笑道:“你終於死了,那我呢?我怎么辦,我……”
他激動了片刻,忽然一口氣上不來,憋得滿臉通紅,咳嗽了好一會,最終也撐不住,僵硬在原地,坐在張三豐的身邊。
沒有了張三豐這個競爭對手,袁珙發現人生沒有意義。
也放棄了,現在這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