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不忍:“你怎麼成為了病人”
那人深吸一口氣:“我按照計劃去應(yīng)聘,但是門診部的人說不招人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只能以病人身份將東西送進來。”
頓了頓,她又說了句:“病人身份必死無疑,你不要管我,就當(dāng)完全不認識我,為組織完成任務(wù)要緊,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保重。”
說完,那人鑽回病房,一切都像是沒有發(fā)生。
姚不忍心道,果然。
之前米雪將她認成“組織的人”,後來元舟分析,可能是米雪陣營需要安插一個人進來,所以要到了一個名額,但她不認字,走錯地方,佔據(jù)了這個名額。
這個人為了將東西送進來,只能假裝成病人潛入。
米雪將她當(dāng)成帶著東西進來的人,而這個真正安插進來的人,又把她當(dāng)成接頭的“米雪”,將東西交給了她。
姚不忍緩緩攤開掌心。
手中握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四四方方,很小巧一個,她研究了片刻,翻開,裡面有一個紅色按鈕,按鈕上方寫著一個字——爆。
如果姚不忍有直播間,如果觀眾和其他玩家能看到,他們一定能猜到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姚不忍看了看,疑惑:“這是個什麼東西”
她手指摩挲過那個按鈕,想了想,沒動,又將蓋子蓋上,隨意地揣進了兜裡,繼續(xù)在病房區(qū)走來走去——查房。
遊戲大廳。
胡道急切道:“這幾人的直播間都好平靜,又暗潮洶湧,怎麼就看不到另一個直播間呢也許會非常有趣!”
現(xiàn)在玩家們不是在昏迷,就是躺在床上接受改造。
只有姚不忍一個人在外面行動。
剛剛瞎子與俞平川他們聽得清楚,是有一個護士將姚不忍帶走了,多有看點的人物啊,可惜沒有直播間。
詭言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姚不忍是新人,不知道從哪裡召喚來的,所以沒有直播間。有趣或許會有趣,但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披著npc身份在外面亂走,估摸著也是危險重重。”
胡道遺憾:“那豈不是她死了,我們都看不到”
詭言:“……”
——總覺得姚不忍要出事,又覺得可能會發(fā)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許什麼都不會發(fā)生
她運氣好,也許在外面什麼也沒發(fā)生,安全回來。當(dāng)然,就她那什麼也不懂、字也不認識的柔弱模樣,估計也查不到什麼線索。
這個副本,是真的有些難。
副本內(nèi)。
昨天進來時,這些病房門基本上都關(guān)著,姚不忍能感覺到裡面有人,但並沒有在意,今天走過一間間病房,才發(fā)覺裡面這些人似乎氣息都很微弱。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下腳步。
在她停下的瞬間,前面一間病房裡面,突然響起猛烈的撞擊聲,以及怪物嘶吼的聲音。
“砰砰!”
“吼——”
姚不忍微微皺眉,走過去,她的手剛剛搭在病房門的把手上,米雪匆匆趕來,語氣急促:“別動!”
說完,她不僅沒開門,反而將門鎖好,按下手腕上的通訊儀,語氣冷漠:“又有病人失控了。”
姚不忍安靜看著這一幕。在米雪說完不久,有人從電梯口走出來,那是兩個男人,姚不忍之間見過,他們一直在地下巡視,將老鬼和她帶到地下的也是他們。
兩人似乎擔(dān)任著“保安”、“護衛(wèi)”的職責(zé)。
兩人過來,與米雪、姚不忍點點頭,同樣神情冷漠。
米雪反鎖上門時,似乎還釋放了迷藥,裡面已經(jīng)沒了動靜,那兩人帶著口罩,直接開門進去,將裡面的人抬了出來。
說是人已經(jīng)不對了,他有體表有黢黑的硬殼,更像是一隻不知名野獸。
閉著的眼睛下全是血淚,嘴裡有兩顆醜陋的獠牙露在外面,神情猙獰,手也不是手,而是爪子。因為失控,不僅攻擊著病房的門,還攻擊著自己,身上全是道道血痕。
迷藥能藥倒俞平川他們,自然也能藥倒這個怪物。
兩個男人抬著人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沒有畸變可能,送到訓(xùn)練室問訓(xùn)練員要不要吧。”
“如果不要,就只能當(dāng)糧食了。”
兩人說著,走遠。
米雪長出一口氣,並沒有對這番變故產(chǎn)生任何情緒,只是壓低聲音對姚不忍道:“已經(jīng)檢查過了,目前一切順利。”
姚不忍緩緩點頭。
她看了看兩人離開的方向,又看向米雪:“他之前是普通人,為什麼變成這樣”
米雪理所當(dāng)然:“改造當(dāng)然有風(fēng)險,不是身體素質(zhì)強或者心志堅定,十有八九都會失敗,而失敗就是死。”
姚不忍明白了,俞平川、一刀等人之所以能隨便改造,是因為他們都是s等級以上的高手,無論怎麼折磨都行,都能扛下來。
但是這個醫(yī)院真正的病人,改造成功的只有十之一二,其他都失敗了。
而失敗的下場,她剛剛已經(jīng)知道。
姚不忍抿了抿唇,“所以整容只是個對外說法,實際是非常殘忍的實驗。”
米雪冷笑:“一直都是,這家假漂亮整形醫(yī)院就是財閥的骯髒走狗,血腥而殘忍。”
財閥。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上一次是在他們的暗號當(dāng)中——財閥走狗都該死。
姚不忍沒有再說什麼,多說多錯。
米雪卻深吸一口氣,往前走,“走吧,我們該下去了,不能耽誤時間,現(xiàn)在醫(yī)院非常警惕,一切異常行為都會被注意到,之前許多組織上的人就是這麼被清理掉的。”
姚不忍點頭,跟上她。
米雪還在繼續(xù):“我們必須按時完成任務(wù),否則組織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甚至所有犧牲都是白犧牲。”
姚不忍再次點頭。
想了想,她準(zhǔn)備確定一下信息:“明晚的任務(wù),也會有很多犧牲……”
這裡面不僅有醫(yī)院的人,還有所謂“組織”的人。
米雪猛地停下腳步,目光犀利地盯著她,眼神充滿了懷疑,似乎這句話有很大的問題。
姚不忍神情平靜,看不出一點違和。
她甚至還好奇地看向她,不明白米雪為什麼這個反應(yīng),眼神困惑。
米雪微微瞇起眼睛:“你的東西帶著嗎我看看。”
她的聲音嚴肅,帶著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