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間,更新時間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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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舅媽,“舅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是陶然做的?誰親眼看到的?”
說她親眼看到我都不信,憑她對麻將的癡迷程度,八成是聽到響聲之後才出來看看,可能是因為沒在牌桌上所以她最快出來。
她眼神不定地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和大人說話,我不是說了好像嘛,再說了我們家胡寒那麼乖,璐璐這麼聽話,誰會做這事兒啊,還不就是你們帶來那個......”
“說了半天我只知道你也沒看見是誰拔了這東西。”我不耐煩的打斷她,死八婆,看她越說越心虛,十有**就是胡寒乾的,要不胡寒怎麼把頭埋在她頸窩不可出來。
外婆對於我稱呼她的珍貴蘭花為‘東西’感到很不滿,問王阿姨:“小王,這是誰幹的?”然後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有了目擊證人,看你怎麼狡辯。
我才不理她,盯著王阿姨,她要是敢栽贓,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家陶然這麼乖,才不會幹這壞事!
王阿姨無奈地說:“我也沒看見,我剛才一直在廚房洗碗聽到聲響出來已經這樣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璐璐是不是你?”姨媽盯著自己的女兒,惹來姨父一通白眼。
簡璐搖搖手裡的一包零食,委屈地對姨媽說:“不是我,媽媽,我剛才去小賣部買東西吃了。”
姨媽再問:“那你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簡璐嘟起嘴搖搖頭,“我剛走到院子門口就這樣了。”
姨父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媽,大過年的,小孩子調皮嘛,改明兒我重新給您買幾盆蘭花過來,拖鞋蘭,還有一叢五支的蝴蝶蘭......”
不能不說姨父很能哄人開心,外婆的火氣已經下了一大半。
“來來來,媽,我們回去打牌,您看,剛才我們每人輸給你好幾百,您不會就這樣想走人吧。”姨父跑到院子中去扶外婆,老太太借坡下驢,跟著他向屋裡走。
經過我和陶然面前的時候,她狠狠地瞪了陶然一眼,厭惡,嫌棄之情毫不隱藏,陶然剛剛探出的小腦袋被她這麼一瞪又立刻縮了回去。
這老太太真討厭,本來打算就這樣算了,我實在眼不下這口氣,幹嘛我家陶然要揹著個黑鍋。
“等一下。”
老太太停下腳步,所有人都看著我。
“事發的時候王阿姨和璐璐不在現在院子,你們在打牌,媽媽和姨媽在房間裡,我在洗手間,那就只有胡寒和陶然在院子裡。換句話講,這東西不是陶然拔的就是胡寒拔的,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以來你們指責陶然,為什麼沒有人懷疑胡寒?”
我話音剛落,立刻有人不樂意了,舅媽尖著嗓音說,“你是什麼姐姐啊,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嘛?這樣講弟弟,我們家胡寒最聽話了,才不會做這種事。”
胡寒還是把頭埋著不敢起來。
我讓陶然自己站好,走到舅媽跟前,對胡寒說:“寒寒為什麼老是要媽媽抱呢,這麼大了該自己走路啊,你告訴姐姐是誰把花從花盆裡拔出來的,是陶然還是你?”
舅媽立刻瞪了過來,我才不甩她,但是我發現她抱著胡寒的手在輕輕掐他。
胡寒輕輕地扭了扭身體,把頭埋在他媽媽的懷裡,支支吾吾地說:“是,是陶然。”
不知道他媽是怎麼教他的!!
“啊?寒寒你說什麼,姐姐沒聽清,你下來好好說給姐姐聽好不好?”我伸手想把他從他媽的懷裡抱下來,他扭著身體死活不肯。
舅媽不樂意了,抱著胡寒扭開,“他不是說了是陶然了嘛?你幹嘛還問他?”
“張平,你把他給我放下來,讓他好好說!”舅舅生氣了,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老太太心裡也明白了七八成,說:“算了算了,這麼點小事,一株花而已,我們進去打牌。”說著開始招呼大家進屋。
一株花而已?剛才以為是陶然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現在知道是自己孫子做的好事就算了,真是好笑!
舅媽立刻附和,“算啦算啦,陶然也是調皮而已,媽都說沒什麼了。”
死八婆,今天不把真兇揪出來我跟你姓!
“舅媽,你怎麼就不敢把寒寒放下來呢?難道他手裡有什麼?”
她本想瞪我,可惜我一點也不怕地回看過去。
舅舅聽我這麼一說,立刻走到胡寒跟前,把他從他媽的懷裡扯下來,讓他自己站好。
舅媽嘴裡嚷道,“你要幹嘛,你這是幹嘛......”可惜被舅舅推到一邊不讓她靠近兒子,“站到一邊去!”
舅媽被舅舅一喝,不敢再鬧,乖乖站到一邊去了。
胡寒雙手緊緊攥著藏在身後,不肯鬆開。
“把手伸出來。”舅舅的沒有兇他,但是語氣不容置疑。
胡寒顫顫巍巍地把手從後面伸出來打開。
看到他手上的泥和綠色的汁液,不用我再多說什麼,所有人都明白怎麼回事了。
老太太趕緊上前來,“哎喲,不是說了一株蘭花沒事嘛,你幹嘛跟孩子過不去,大過年的,快別折騰他了。”
舅舅不容置疑的反駁:“媽,這不是花的問題,你看他小小年紀做了錯事不敢承認就算了,還敢栽贓,我今天不好好教他,他長大了怎麼得了。看你教的好兒子,兒子犯了錯你不好好教育,居然幫他隱瞞,你這個媽怎麼當的?!”
後面幾句是對著舅媽講的,看到這個八婆訕訕的樣子心裡的氣消了一大半。
我從來沒想過要幫她矯正教育孩子方式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把胡寒揪出來實在是她欺人太甚,什麼家和萬事興,吃虧是福,屁話!要是讓陶然含冤莫白的把這個黑鍋背下來,我就不配當她的姐姐!
老太太再勸了一陣,舅舅不為所動,聽說舅舅是搞研發的技術人員,此類人員的一大特質就是過分正直,太過固執,還有完美主義。
這些以往看來都不是優點的特點,現在舅舅身上無限的放大發光。
姨媽勸著老太太進屋,她經過我旁邊又瞪我,我才不理她,視而不見,走過去把陶然拉在手裡,這下可得把他看緊了,不然又被人欺負了去。
老太太瞪我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在經過爸爸身邊的時候,狠狠訓他:“一個兩個,看你養的孩子都不讓人省心!”
心裡雖然不平,但是我不後悔這樣做,就算陶然把這黑鍋背下來,最後她還得給爸爸臉色看,絕對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媽媽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嗔怪道:“你這孩子,看把你外婆氣得。”
我無賴地說:“哈?外婆在生氣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從我們早上到這裡她不都是這副表情嗎?”
媽媽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含笑瞪了一眼,拉著我進屋了。
舅舅舅媽胡寒在外面呆了兩個多小時才進來,胡寒一副哭過的樣子,老太太把他拉在懷裡揉啊揉的心疼了半天,舅媽一改剛才趾高氣昂的氣勢,耷拉著頭,話也少了,屋裡安靜了不少,只是時不時的逮著機會就恨我,我才不理她,該吃吃,該喝喝。爸爸為了這事沒少看老太太臉色,雖然這事之前看的臉色也不少,但是我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過意不去,所以大獻殷勤,給爸爸倒茶,剝桔子,削蘋果,伺候得他好不開心,直呼,“乖,女兒真乖。”
簡璐看我被大人們誇讚,趕緊對自己的爸爸大獻殷勤,整個客廳笑聲一片。
雖然發生了這件事,但是年還是要過,飯還是要吃。
好不容易熬到晚飯結束,終於可以回家了,從這裡到城北的家裡,要一個半小時,所以我們家最早告別離開。
爸爸駕車,媽媽做副駕駛位置。
我和陶然坐在後面的位置上。
到了商業區,媽媽對爸爸說:“到前面的正大廣場停一下,我要進去買點東西。”
肯定是去買胡寒口中的變形金剛,媽媽人也太好了。
我隨口跟爸爸抱怨了幾句,爸爸開口說:“哎,你舅媽那個人心眼是小,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你舅舅當年可是個大學生,人老實了一點,一直沒有交女朋友,你舅媽原來是外婆廠裡的工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廠花一朵,雖然學歷低了一點,只有箇中專學歷,可是結婚這事男強女弱搭配是最好的,所以就這麼著,你舅舅聽從你外婆的安排和舅媽結婚啦。別看你舅媽平時咋咋呼呼的,關鍵時候還是你舅舅說了算,再說了他們這婚也結了快十年了,要是過不下去早掰了,你舅媽除了愛貪小便宜其他沒什麼大事。”
中專生配大學生,理論上來說這種搭配是合理的,但我估計舅舅跟舅媽根本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又是一樁老太太堅持下的不幸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