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入此方世界,胡徒發現自己的元神竟然被壓入了識海,不得動彈。他小看鴻鈞了。他以為鴻鈞殺不了他,只能禁錮他,卻沒想到禁錮他的是一方世界,而不是鴻鈞。此方世界的法則非常奇怪,與他掌控的法則差別非常之大。但凡不同的規則,只能被世界壓制,這種禁錮比之胡徒之前預想的要可怕無數倍。
沒有元神的力量,如何御使空鉅?沒有空鉅的力量,如何切割此方世界的空間和洪荒自己留下的空間之屍聯繫?聯繫不上,切割不開,怎麼可能離開?難道真的就此被永生禁錮不可?這裡可不是洪荒的地盤上,他不用元神力量,直接用肉體神通就可以空間摺疊。但神通到這個世界卻沒什麼用了。天道之下的生靈脩的是天道,所以,在天道下就可以順著天道的法則發展,外來者使用原先的神通就會收到此方天道的壓制和排斥。
難道鴻鈞還掌握了一個天道嗎?很明顯這方世界的天道與洪荒世界的天道有區別。但隱隱感覺自己的判斷又好像不對,但不知道錯在哪裡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正煩惱的胡徒首先看到的是血紅色的太陽。其下大地竟然也極其廣大,不知道里。幸好他道體雙修,不然,換一個修士進來,怕是更可憐了。
落在地上的胡徒正在思考著,就發現遠處好似發生著什麼,元氣暴亂、隱隱有雜亂呼喊聲傳來。
這是他的六耳神通的作用。雖然受到很大的限制,還遠比其他生靈要靈敏的多。胡徒聽不清發生了什麼,藝高人膽大,就朝那個方向跑去。
習慣了一項能力而突然沒有了,就非常彆扭和失落。胡徒在洪荒世界一般都是飛翔或者摺疊空間而走。這也是他能在短短數百年時間繪製出了洪荒中心地圖的原因。而現在卻要靠兩條腿縱躍式前進,怎能會習慣?
實在受不了了,胡徒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頭生獨角,有四翼,人面鳥身的怪鳥,雙翅一動,迅速前行起來。他輪迴了三十六世,曾化身混沌角梟,雖然此刻化生的角梟只是初級狀態,距離混沌角梟實在沒辦法形容其差距。但飛行速度還是比之雙腿要快很多。而且,這種狀態,並消耗不了他太多的元氣。若化身混沌角梟,可能兩招之下,就要全身虛脫了。
是兩個族群在戰鬥。
一方善用各種法寶進行攻擊和防禦,一方純粹靠靈海戰鬥方式進行戰鬥。只見眾多猶如螞蟻而不是螞蟻,猶如小狗又不是小狗的奇怪生靈,發動著猶如海嘯般的攻勢。這些生靈長著鋒利的牙齒,但防禦顯然不高。
然就是這些小傢伙,讓防禦方的防禦岌岌可危,不時有法寶被咬破、不時有防禦的生靈被吞食掉。當然這些小傢伙也是損失慘重。死掉的小傢伙會被後面的吞食掉,一邊清理了道路,一邊爆發了更勝一籌的戾氣和攻擊力。
但看雙方的指揮者並不是很著急的樣子,後方都排列有整齊的隊列,好像準備隨時拖入戰鬥一般。
胡徒就是一個第三者了。他化身為梟在上空盤旋著,旁觀者,彷彿是在嘲笑此方世界的生靈一般。其實,這是他飛行時劃過氣流帶動的聲音,然其聲音奇怪如笑聲。
只見從靠量取勝的一方飛出了幾隻多頭的怪鳥,朝他圍了過來。
胡徒在現代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戰爭,在洪荒也是零星戰鬥,沒有這種規模宏大,讓人熱血上湧的大規模爭鬥。他還在想,也許巫妖戰鬥也是這種情形吧,令人震撼。
等幾隻怪鳥飛來,吐出酸液的時候,他輕輕一轉,速度迅速提升有百倍,那幾只怪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胡徒的琢給劃成了碎片。
這惹怒了攻擊方,竟然迅速跑出了數以萬計的怪鳥朝他飛來。這裡如果是洪荒,別說萬計,就是數十萬計也不放在他眼裡,他一個乾坤袖過去,就可以將這些攻擊者全部包圓了。可現在無法動用元神力量的他,只能逃跑了。是的,恥辱的逃跑了。他不是怕受傷,而是覺得沒必要,他的肉身可不怕這些怪物的襲擊,他站在那裡,讓它們攻個十年半載,怕也傷不了他分毫。但噁心呀。那些酸水的攻擊力不算,綠油油的、黏糊糊的,讓他噁心。他就是殺了這些,還會有更多的前來,他犯不著呀。所以,只好溜了。
數以萬計,也是鋪天蓋地的規模。方向?只能朝另一方跑了。另一方可不會給他開道,竟然放出了數以萬計的飛劍,迎著他及跟在他後面的怪鳥殺了過來。
這是戰爭,可容不得半點的馬虎。所以,開戰的雙方都沒有管胡徒到底是哪方的,直接對上了。
胡徒的角梟化身可比飛劍要靈活的多了。在其中玩起了飛行表演,只把這當成了一場遊戲一般。竟然沒有一把飛劍命中他,被他輕易的從飛劍叢林中穿越了過來。看勢頭,他還準備繼續往前飛,準備越過防禦方的防禦圓陣。
他是不準備再旁觀了,還沒看到什麼,就遭到了攻擊,他可不樂意當這種冤大頭。算了,到其他地方瞭解情況去吧。
但顯然防禦方也不準備放過他。是呀,被他這麼藐視的飛過去,防禦方的面子往哪裡擱呀?頓時,陣中飛出了幾個明顯實力更強的高手,揮舞著手中的法寶,向他包圍而來。
他口中喊著“讓路、讓路”,卻忘了自己是角梟的化身,只聞一聲聲怪笑傳出,惹的對方怒火更勝了。
胡徒也懶得理會了,直接用嘴將幾個法寶啄了個稀爛,就準備繼續前進。此時,從圓陣中傳來神念道:
“道友請留步。吾等為散修聯盟的赤嶺防禦軍團,道友可是剛到此方世界?那更要留下來了,吾必為道友釋解一番,如何?”
胡徒不明白了,對方怎麼知道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單純靠猜測的嗎?看來下面有高人呀。與智慧生靈打交道,是胡徒的最愛。那好吧,就留下來吧。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什麼可以困住他。連鴻鈞都拿他沒辦法,他還怕什麼?
胡徒的四翅一轉,就落了下來。看著一群對著他虎視眈眈的各種奇怪修士,胡徒現了原身,用神念說道:
“貧道胡徒,見過諸位。不知剛才是哪位和貧道打招呼?貧道非常好奇,道友是如何知道貧道初來此界的?”
只見這些修士背後站起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牛頭狀將軍打扮的修士,推開前面守護的修士,向他走來。同時神念回答道:
“吾牛犇,是這軍團的首領,方才就是吾向道友招呼的。哈哈哈,果然是外界而來,修為不凡呀!看來吾散修聯盟又要多一名大將了!”
胡徒還是很好奇,繼續問道:
“道友還沒有回答貧道的問題呢?”
“好好好!吾來告訴道友。道友剛才的變身可不是此方世界的生靈,此一也。道友不知兩族大戰的危險,在盤旋觀察,此二也。道友豪不留情的殺死了對面的蟲族,可是此方世界少有的表現,此三也。而且,此方世界經常有外界修士降臨,也不足為怪,此四也。不知吾之解釋,道友滿意否?”
胡徒恍然大悟,啞然一笑的回答:
“多謝道友告知。道友方才說對面的蟲族,可否給貧道介紹一番。貧道初來乍到,的確還有些迷糊,就留在道友此方盤旋片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歡迎歡迎!有道友在此盤旋,吾之榮幸也。來來,吾等一起觀戰。吾順便給道友解說解說!”這牛犇也很爽快,拉住胡徒的手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旁邊的護衛也只能警惕的看著胡徒,好似胡徒是不共戴天之仇寇一般。
胡徒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這牛犇將軍的旁邊,也看起了戰場。
真是精彩紛呈呀。對面的蟲族,派出了刺哥,埋伏在了茲哥群下。藉著茲哥群的後力不濟,偷襲修者大軍。
茲哥,是蟲族中的炮灰兵,防禦低下,然牙齒鋒利,靠量取勝。每次蟲族的戰爭都是茲哥衝在最前,用海一般的量,堆死對方。如果不奏效,就要注意蟲族的刺哥了。
刺哥,是蟲族的地下暗殺者,往往在茲哥的隊伍下面的地底埋伏著。只要茲哥退敗,敵人追趕的話,就準備吃刺哥的巨刺襲擊吧。當然,刺哥不是這一種攻擊模式,而是戰場中往往如此而已。
“蟲族就會那兩招,吾等常年與其征戰,都有昏昏欲睡之感了。”牛犇一邊給胡徒解釋場中出現的各種生靈的名稱及特徵,一邊感嘆道。
“蟲族為何要如此拼命的來攻打此地呢?”此地名為赤嶺,名不見經傳,也沒有什麼特產,所以,胡徒才如此問道。
“此地在其他族群的眼中不是什麼好地方,然對於吾散修聯盟而言,卻是門戶所在,關鍵之關鍵。道友為何剛到此地就能看到吾等大戰,就因為,此地是洪荒魔界的門戶。吾散修聯盟的後備基地所在。”牛犇看了看胡徒,進一步解釋道:“洪荒魔界就是此方世界的稱呼。當然吾等也稱其為洪荒牢獄。凡栽在鴻鈞手上的混沌魔神也罷、洪荒修士也罷,都會被關在這個世界。反正鴻鈞又不輕易殺生,以防業力產生,所以,將此方世界作為監牢,就是吾等洪荒修士的最終歸宿了。”
“道友也來自洪荒?!”胡徒問道。
“不錯!吾來自洪荒之牛族,已經有數萬年之久了。牛族算是吾之後輩,是吾傳下了道統才成長起來的。就是不知道現在的牛族如何了,唉!”
原來此牛竟是洪荒牛族的老祖宗!胡徒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最好還是決定告知比較好:
“難道最近沒有其他洪荒生靈被鴻鈞投入此方監牢嗎?故道友不知道自己族群之消息?”
“最近的確很奇怪,沒有什麼洪荒生靈進來。你是八千多年來僅有的一個。不知道洪荒發生了什麼?抑或是鴻鈞被什麼事情纏住了?還是鴻鈞已經掌控了洪荒世界,不用如此到處禍害洪荒了?”'